浙江多個城市早已有試點

在司法部和最高法聯合出臺文件之前，一些地方已經有所動作。

2011年，浙江省司法廳就會同浙江省高院出臺了文件，在刑訴法的基礎上增加了七種法院指定辯護的情形。其中最受關注的是，嫌疑人如果可能被判3年以上有期徒刑而又沒有委托辯護人，法院就要為其指定辯護律師。

浙江省司法廳副巡視員陳偉強說，浙江的做法拓寬了刑訴法規(guī)定，當時省內稱為“商請辯護”，即只要符合7種情形之一，法院就可以商請法律援助機構，法援機構根據自身力量決定是否給予援助，“從實踐來看，98%商請的案件都給予了援助?！?/p>

2016年，浙江省共審結刑事案件8.76萬件，其中為1.9萬名沒錢請律師、可能被判3年以上的被告人指派了法律援助律師出庭辯護。

作為此次司法部指定的試點地方之一，浙江要再次加碼，“不再限于7種情形，只要是適用普通程序審理的案件且當事人未請律師，法律援助就兜底包下來?！?/p>

陳偉強告訴記者，從11月起，浙江在杭州、寧波、溫州開展全覆蓋試點工作，并計劃2019年在全省推開。

結合以往經驗，陳偉強認為試點階段關鍵要做好人員保障和經費保障，“像溫州一些區(qū)縣律師資源相對較少，全覆蓋之后需要辯護的案件量會大幅增加，如何保障每個案件都有人辯護就成了問題，溫州作為試點市出了一些具體措施，比如某個縣律師少，就把市里的律師派過去進行辯護?！?/p>

北京市司法局主管法律援助業(yè)務的局領導王群也說，與全國相比，北京的律師資源非常豐富，但也存在分布不均問題，如朝陽區(qū)的律師超過1.4萬名，延慶區(qū)的律師只有10余名，“我們規(guī)定市律協(xié)統(tǒng)籌調配律師資源，通過對口支援等形式支持律師不能滿足工作需要的區(qū)?！?/p>

“起碼是往前推進了一步”

可以說，《關于開展刑事案件律師辯護全覆蓋試點工作的辦法》文件獲得了廣泛認可。

尤其文件第11條更讓它“長了牙齒”，即二審法院發(fā)現一審法院未履行通知辯護職責，導致被告人在審判期間未獲得律師辯護的，應當裁定撤銷原判，發(fā)回原審法院重新審判。

在近日中國政法大學舉辦的“薊門決策”論壇上，全國律協(xié)刑事專業(yè)委員會主任、著名律師田文昌就說，如果真正實現全覆蓋，會強化律師辯護的作用，“在目前比例很低的刑事辯護中，真正能發(fā)揮作用的更少，現在通過全覆蓋解決數量的同時，相應地會影響到辯護的作用?！?/p>

辯護率提上去了，也會引起社會各方刑事辯護觀念的更新。

刑辯律師周海洋此前做過多年檢察官，在他看來，刑事辯護的春天將至，但可能仍“春寒料峭”，后續(xù)法律援助律師的經費問題、辯護質量問題都值得關注。

浙江的做法或許能提供一些借鑒。今年年初，浙江省出臺《法律援助服務規(guī)范》，成為全國首個省級法律服務地方標準，其中詳細制定了各類法律援助案件的辦理流程和服務標準。比如在承辦刑事案件時，要求法律援助律師在審查起訴及審判階段應及時查閱、摘抄、復制案件材料，同時列明了6項要著重審查并復制的材料，并在各項材料后提醒查看“這些證據是否充分”、“是否符合法定程序”。

陳偉強說，《規(guī)范》的核心就是刑事案件辦理的標準化，“要求律師在每個環(huán)節(jié)應該怎么做，如果每個案件都按照這個流程來辦就能達到合格的標準，以此保障法律援助案件的質量?！?/p>

王群則認為首先要依法保障刑事律師執(zhí)業(yè)權利，包括律師的會見、閱卷、收集證據和發(fā)問、質證、辯論權，“這需要法院、律協(xié)等單位共同努力?！?/p>

在跟司法政策打了多年交道的王公義看來，一些人對文件落實信心不足是以往經驗造成的，這的確需要一個歷史過程，“但起碼，刑事辯護工作往前推了一步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