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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孝曾:世濟老師和我的父輩
李世濟老師和我的父親譚元壽合作多年,那時候他們都在老北京京劇團。在老北京京劇團里,當時的頭牌是馬、譚、張、裘、趙這些老藝術(shù)家,老藝術(shù)家們挑一個大團,我的父親、李世濟老師在當時還是青年演員,青年演員們挑一個小團,白天青年團演出,晚上頭牌演員演出。青年演員們白天演出的票房如果有點虧缺,晚上有老藝術(shù)家們的票房再彌補回來,當時老北京京劇團以此作為培養(yǎng)青年演員的策略,這給青年演員們創(chuàng)造了許多實踐機會,老北京京劇團當時的人才培養(yǎng)方針策略是很前瞻的,李世濟老師和我的父親都是在這種傳幫帶的精神下培養(yǎng)起來的,像馬連良老先生就帶過李世濟老師演過《三娘教子》,我的祖父譚富英也帶過李世濟老師演過《朱痕記》,這種情況在老北京京劇團是非常常見的。
李世濟(右)與程硯秋
我的父親和李世濟老師在他們青年演員那一輩人里,是合作得比較多的。當時青年團演出《梅妃》,我的父親演唐明皇,李世濟老師演梅妃,在《朱痕記》里,我父親演朱春登,李世濟老師演趙錦堂,包括《紅鬃烈馬》等很多劇目我的父親和李世濟老師都合作過。他們還共同排過一出新戲《劉三姐》,我的父親演小牛,李世濟老師演劉三姐,還有現(xiàn)代戲《杜鵑山》(1964年版)等。我的父親和李世濟老師不但在戲里的合作比較多,在戲外,他們也親如兄妹,尤其是我的父親和李世濟的先生唐在炘老師,兩人從小在一塊兒長大,唐先生給我父親拉過胡琴,所以他們之間的情誼更是如兄弟般親密。
到了我這一代,依然和李世濟老師有著密切的接觸,我和李世濟老師合作過《龍鳳呈祥》,我們倆最主要的合作還是在音配像工程中,當時要給我的祖父譚富英和程硯秋先生做音配像。李世濟老師主動對我的父親說:“咱們的年紀大了,還是讓孝曾他們來錄吧!”就這樣,在音配像的時候,我們在臺上演出,李世濟老師和我的父親在臺下指導。尤其在錄《武家坡》這一出戲時,李世濟老師和我的父親一個動作、一個眼神地給我們磨戲,經(jīng)過這一次的指點,對于這出戲,我們也有了新的認識和提高。兩三年前,天津京劇院要復排全本京劇《牧羊卷》,李世濟老師主動和天津京劇院說:“這出戲非孝曾莫屬!因為這出戲原來是譚富英先生帶我過,后來我又和譚元壽先生合作了很多年,現(xiàn)在恢復全本《牧羊卷》,由孝曾和呂洋來演,呂洋是和我學過戲的,這里面有傳承的意義,也有傳幫帶的問題!”那時候李世濟老師的身體已經(jīng)很弱了,不能親到天津去指導,但是她始終惦記著,就這樣,呂洋經(jīng)常跑到北京,或在電話里向李世濟老師請教,呂洋再把李世濟老師的意見轉(zhuǎn)達給我。
李世濟老師在藝術(shù)上取得的輝煌成就,我們大家是有目共睹的,幾十年來她對程派藝術(shù)的貢獻,我不必贅述。我想說說李世濟老師她在40多歲的時候就到政協(xié)來了,又當了將近40年的政協(xié)委員。我進入政協(xié)后,就和李世濟老師在一個小組,兩會期間,李世濟老師非常認真,很少見她請假。我記得每一次大會在政府工作報告出來之后,她都會主動發(fā)言,來表達她的態(tài)度和認識。我們也知道,李世濟老師在生活上是一個非常堅強的老人。在我的印象里,李世濟老師無論在政治上、藝術(shù)上還是生活上都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典范。作為晚輩,我們不但要學習老一輩藝術(shù)家他們在藝術(shù)上的精益求精,還應該學習他們在政治上的堅定,在生活上的堅強。李世濟老師不幸駕鶴西去,除了緬懷她,我們更應該思考如何繼承和發(fā)揚老藝術(shù)家的傳統(tǒng)美德!
(作者系全國政協(xié)委員、著名京劇表演藝術(shù)家)
編輯:邢賀揚
關(guān)鍵詞:譚孝曾 李世濟 程硯秋 父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