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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磨
因為沉浸在“自己感染了艾滋病”這一恐懼中,何力的工作與生活受到了影響。
“當時無心工作,晚上失眠,白天沒精神,”在恐艾的那段時間,何力試圖用工作填充自己,讓自己無心思考。
不過,恐懼卻“陰魂不散”。何力幾乎一天到晚就是抱著手機,泡在群里面和貼吧里面,詢問什么行為有風險,哪種癥狀是感染了艾滋病,“明明自己有很多事情,但是就是不愿意去做?!?/p>
二十幾歲的年紀,何力憂慮最多的除了自己的生命,還有名譽,“如果讓附近的人知道我感染了艾滋病,我們家還怎么在當?shù)靥У闷痤^,親戚朋友怎么生活?”
這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恐懼,何力從來沒有和家人說過。每次他都是戴著口罩,遮住面容,悄悄地去醫(yī)院檢測,害怕讓附近的圈子發(fā)現(xiàn),“我可能感染了艾滋”。
何力的這種恐懼是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。
不過,在貼吧、論壇和qq群,一個個賬號背后隱藏的恐艾患者中間,隨處可以見到蔓延的恐懼。
“我好怕,太痛苦了,如果得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?”一位名為“要幸福”的網(wǎng)友,在發(fā)生性行為以后,通過搜索關(guān)鍵詞的方式進入到恐艾qq群。
據(jù)他描述,他現(xiàn)在每天衣服襪子都盡量穿藍色,“高危性行為以后,我看了戰(zhàn)長沙,看哭了,發(fā)現(xiàn)只有父母親人健康常在是最好的。我現(xiàn)在想吃一次海底撈都舍不得,想多留些錢給父母,我怕我死了他們受苦?!?/p>
在志愿者和有經(jīng)驗的恐友看來,他的行為無需過多擔心,勸他不用害怕。他很執(zhí)著地說:“你們都沒有我危險,多半是陽性了?!?/p>
但遠不止如此,有些恐艾患者的情況更加離譜。在恐艾咨詢志愿者趙風(化名)接觸的案例中,包括恐棉簽的,恐女性絲襪的,恐針頭的,恐衛(wèi)生紙的,最離譜還有的恐懼醫(yī)院門把手的。問及原因,是醫(yī)院有很多病人,有人來檢測艾滋病,門把手會不會殘留有病毒,傳染到自己。他們總能找到恐懼的理由。
恐艾咨詢志愿者飛鳥非常熟悉何力的情況?!傍B哥,我是不是感染了?”三年之中,何力向飛鳥咨詢至少有50次是以這句話開始。
飛鳥在恐艾患者中間非常知名。2013年,飛鳥開始從事艾滋病恐懼網(wǎng)絡(luò)咨詢服務(wù)。目前他有兩個“防恐艾”qq群,每個群都接近2000人,日均會有20多個新的“患者”進來。
在恐艾群里,飛鳥是“醫(yī)生”,為患者“服藥”。據(jù)他介紹,他每天累計要發(fā)送超過一萬字的文本,去分析回應(yīng)恐艾群體的各種焦慮。
“鳥哥,這種行為會感染嗎”、“接吻舌頭破了會不會得”,每一個新進群的人,幾乎都會帶著焦慮的心情,希望飛鳥給予指導。大多時候,飛鳥會給出分析,回復說“不會的,放心吧”,有些人會有疑慮,飛鳥就推薦他們購買試紙或者去疾控中心檢測。
編輯:梁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