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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親:那些尋愛的年輕人
編者按:相親,不是一個陌生的詞匯。不必做太久遠(yuǎn)的追溯,上世紀(jì)80年代,相親就曾是很普遍的事情。1989年中央電視臺春晚上,宋丹丹主演的《懶漢相親》就曾經(jīng)夸張地展現(xiàn)了這個場景。不過,當(dāng)時的相親,時代背景更多的是當(dāng)時比較保守的婚戀觀念。而今天,隨著經(jīng)濟社會轉(zhuǎn)型,熟人社會逐漸被打破,在陌生人社會,尋找一個合適的伴侶,成本越來越高。
今天,人們不再提“彩禮”,不再提“社會成分”、“家庭出身”,戀愛自由早已經(jīng)成為父母子女普遍接受的價值觀。網(wǎng)戀、“閃婚”也早不是什么新鮮詞匯,可誰又能說,“彩禮”、“成分”這些概念沒有以新的形式展現(xiàn)在今天呢?不然,怎么會有“丈母娘經(jīng)濟”一說,怎么會有“寧可坐在寶馬車上哭,不想坐在自行車上笑”的戲謔呢。適逢馬年情人節(jié)和元宵節(jié),本報記者近日就“相親”這個話題采訪了婚介機構(gòu),也采訪了期待愛情降臨的年輕人,讀者從中能找出一些答案。 (杜軍玲)
許多適婚青年剛從春節(jié)期間親朋的催婚、安排相親甚至逼婚中緩過神來,情人節(jié)又翩然而至。滿大街隨處可見的玫瑰花束和粉色氣球,讓城市變得夢幻,也撩撥著單身青年們蠢蠢欲動的心。
然而,相愛沒有那么容易,正在青春的年紀(jì),一些年輕人卻開始感嘆“累覺不愛”。在都市的工作生活壓力面前,沒有時間、沒有經(jīng)濟基礎(chǔ)、缺乏信心等都成為不愛的理由。
一方面是親朋好友的催促、社會輿論的壓力,另一方面是個人的不安全感和孤獨感。同時,商業(yè)機構(gòu)也乘虛而入,大肆渲染未婚男女的悲情,以親情為武器向目標(biāo)消費人群施壓。在“內(nèi)憂外患”面前,那些尋愛的年輕人,他們的際遇如何?一千個人有一千種答案。
被戶口綁架的愛情
從江西老家回北京上班的火車上,黃瑩一直在想,明年回家該怎么應(yīng)付那群熱心的親戚。
她被“逼婚”了。大年初二,七大姑八大姨齊聚一堂,所有人眾口一詞:“明年一定要找一個帶回來!”表姐最熱心、情緒也最激動:“不要再拖下去了,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小伙子,你們見見面?”
黃瑩的父母關(guān)心的是小伙子有沒有北京戶口。聽說對方有北京戶口后,他們眼里掠過一星光亮,母親猶猶豫豫地看著她,眼神似乎在說要不你考慮一下?黃瑩極力克制自己的不耐煩:“照片你不是見過嗎?我不喜歡他。”
今年28歲的黃瑩,家在江西九江的一個小城鎮(zhèn),從北京某重點高校畢業(yè)后,進入一家中央部委下屬的出版社工作。黃瑩從小是家里的乖乖女,街坊鄰居經(jīng)??渌谐鱿ⅰH欢?,黃瑩的母親有一塊心病:黃瑩沒有北京戶口。
參加工作那年,黃瑩的父母來北京看她。一個在北京的遠(yuǎn)房親戚請他們吃飯,飯桌上,親戚問起了黃瑩的情況,神色嚴(yán)峻地告訴她的父母:“對象要找好,要有北京戶口才行,要不然以后小孩上學(xué)是大問題。你們一定不能放任她隨便找。”
從那以后,問起黃瑩的感情問題,父母總會強調(diào)問一句:“他有沒有北京戶口?”工作頭兩年里,黃瑩身邊也有過一些追求者,她也曾喜歡一個干凈陽光的四川男孩,然而,一聽說男孩沒有北京戶口,黃瑩的父母急了,誓死要把這不該有的錯愛掐滅在搖籃中。
黃瑩也曾在親戚朋友同事的介紹下相親,然而,不是她看不上對方,就是對方看不上她,更多的時候,兩人相互看不順眼。她對其中的一次相親印象深刻。那是一個畢業(yè)于哈佛大學(xué)的博士,照片溫和文雅,給她感覺還不錯。然而,見面之后,她徹底被博士先生一連串的發(fā)問驚呆了。博士問她:“你們單位是什么性質(zhì)的?你有沒有編制?有沒有戶口?不會是臨時工吧?待遇怎么樣?”
黃瑩的父母指責(zé)黃瑩意氣用事,在他們看來,博士條件不錯,又有北京戶口,黃瑩不應(yīng)該主動放棄這個機會。黃瑩的媽媽甚至有點難過,覺得博士可能還是嫌棄她沒有北京戶口。
黃瑩只好安慰父母:“別著急,找對象要看緣分的。”只是,眼看著年齡一年年增長,黃瑩自己心里也有點慌。畢業(yè)后這么多年,背著戶口問題的沉重包袱,她甚至沒能好好談過一場戀愛。有時候,她甚至賭氣地想,為什么非要找一個有北京戶口的,說不定哪天找個相愛的人浪跡天涯了呢。夜深人靜時,她想起那個大學(xué)時給她寫情書的男生,不禁淚流滿面,那樣純凈美好的情感,似乎再也不會有了。
然而,黃瑩還是心存幻想。或許,明天她就會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,他們相愛了、談婚論嫁,而他也正好有北京戶口。
“海歸”大齡男的煩惱
林喬的這個年過得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。作為家中的獨子,37歲的他,婚戀問題又一次被父母嚴(yán)重警告。
“我們也不是想給你壓力,你看我們年紀(jì)也大了,鄰居朋友們一問,你兒子結(jié)婚了嗎?有孫子了嗎?我們怎么回答?”除夕夜里,一家三口正圍坐著看電視,林喬的父親忽然想起了什么,語重心長地叮囑兒子。
在林喬的朋友和同事看來,他算是挺優(yōu)秀的。國內(nèi)頂尖大學(xué)畢業(yè),美國名校博士,工作為人均不錯。可是,他和前女友分手后,一不小心就“剩”到了這個年紀(jì)。事實上,從2008年他回國起,父母就開始念叨他的婚姻大事。
并不是林喬不想找,而是平時工作太忙,交往圈子也有限,他有心而無力。林喬也去相過親,然而,他遇到的兩個女孩,讓他大跌眼鏡。“第一個女孩一見我就問,你有房嗎?在哪個位置?多大面積?有沒有房貸?”林喬告訴記者,另外一個女孩,他們約會過幾次。然而,女孩問了幾乎同樣的問題,聽說他有房貸之后,女孩馬上說,那我們結(jié)婚的話,房子要寫上我的名字。林喬感嘆一些國內(nèi)的女孩過于看重物質(zhì),“難道她們認(rèn)為房子比人更重要嗎?”
為了安撫父母的情緒,他向兩位老人保證,今年一定結(jié)婚。然而,他真正的想法是,還是要找個對的人,不會去湊合。
相比對父母的愧疚,更大的壓力其實來自于他自己。春節(jié)一過,林喬感覺到歲月催人老,也越發(fā)渴望幸福的婚姻。林喬坦言他很苦惱:“我很孤獨,我想有個家。”
那個“她”在哪里?林喬仍然迷茫。
在相親中一見鐘情
張軍最近喜上眉梢,他和女朋友曉雪認(rèn)識不到半年,情感迅速升溫,目前正四處看房,準(zhǔn)備買房結(jié)婚。
張軍和曉雪是在相親中認(rèn)識的,用張軍的話說,是一見鐘情。生于1983年的張軍,從清華大學(xué)博士畢業(yè)后,進入一家外企工作。參加工作伊始,他的父母就盼著他能找個女朋友,早點結(jié)婚安定下來。然而,張軍從事的IT行業(yè),女孩十分稀缺,他不得不求助同學(xué)朋友,幫忙介紹資源。
像許多去相親的人一樣,一開始他并不相信在相親中能找到真愛。他之前陸陸續(xù)續(xù)見過一些女孩,有的話不投機,有的交往一段時間又感到不合適。也有的女孩看上了他,提出想和他結(jié)婚,可張軍總覺得感覺還差了那么一點,不愿倉促步入婚姻殿堂。
幸??偸莵淼煤芡蝗弧匝┑某霈F(xiàn),讓他覺得找到了夢想中的天使。1986年出生的曉雪,去年從清華大學(xué)博士畢業(yè)后,留校當(dāng)了一名老師。雙方共同的朋友介紹他們認(rèn)識,第一次見面,兩人大有一見如故、相見恨晚之意。曉雪的漂亮知性,讓張軍很是心動,而陽光淳樸的張軍也給曉雪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。加上有師兄妹的關(guān)系,兩人在一起仿佛有聊不完的話題。
認(rèn)識一個月,他們便互相見過了父母,今年過年,張軍是在曉雪的黑龍江老家過的,兩人隨后又去了張軍的河南老家探望。
“遇見了對的人,結(jié)婚是順其自然的,不在乎認(rèn)識時間長短。”張軍如此描述自己的體會。他也曾四處尋覓,也曾心生迷茫,如今,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張軍為曉雪買了一個一克拉的鉆戒,表達他的一片深情。這個情人節(jié),兩人正奔波在北京的街頭巷尾,忙忙碌碌地看房,準(zhǔn)備在偌大的城市里,安下一個溫暖的小家。
編輯:于瑋琳
關(guān)鍵詞:相親 父母 北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