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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修立:我對中國畫的認識
兩萬三千里寫生·朱修立(右一)
我自1961年畢業(yè)留校,至今已有四十余年的教學與創(chuàng)作歷程。自1984至1998年間,我先后十余次出國講學與展覽,并在國外旅居數年之久,到過亞、歐、美諸地,對于中國畫在世界藝壇的地位稍有了解:起初,我盲目的自信中國畫有五千多年的文化底蘊,在世界上應該有領先的地位。
美國寫生 1998年 686x685mm
隨著在香港和倫敦居住了三年之久,多次參觀英國倫敦大英博物館、泰特現代美術館,以及許多私人博物館,拜讀了許多現代與古典的名作,深深為西方藝術的高度與深度折服,從而認識到我以往眼光的狹窄和觀念的偏激。明白了其他民族與國家也有他們的光輝與燦爛,有著我們所不能替代的特點,應該向他們學習。所以,第二階段,我吸收西方現代藝術中某些特點,如構成、造型、色彩等,努力融匯于我的山水畫之中,以“中為體,西為用”,形成一種新的模式。第三階段,我想用這種模式去試試畫一些西方的風景,于是去了美國旅居。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,非洲藝術給我留下深刻印象,那些土著居民制作的雕刻,從樹根到樹梢,都雕上了各式各樣的人物,形象生動、夸張,極富想象力,風格極其鮮明。其后,我又瀏覽了波士頓畫廊一條街,當時有家畫廊正在展示一位非洲雕刻家的作品,這些展品既有非洲的特色,又吸收了歐洲現代抽象的元素,水平很高,令我駐足。
我當時聯想到自己所走的路正好與他的思維一樣,突然間,我想如果我有錢,是購買大都會博物館的作品呢?還是購買畫廊的作品呢?顯然,我會購買博物館的作品,因為他們更具民族特色!而畫廊里的作品雖然水平也很高,但是其特征已被歐洲“現代”共性所削弱。我應該思考自己的“路”。回紐約后,我二度參觀每年一次的亞洲文物藝術博覽會,走入會場,不用看標簽,立刻可以分辨出中國的、日本的、印度的、印尼的......因為他們的藝術特色太分明了,如果把“現代水墨”拿來,將分辨不出它的“國籍”,人家也不會接受。
山水長卷
另一件事也使我印象深刻:在倫敦旅居期間有人向大英博物館推薦我的作品。我送去兩幅供選,一幅是吸收了西方色彩的“創(chuàng)新”作品,另一幅是山水長卷,雖然在構圖與節(jié)奏上融入了現代觀念,但基調是傳統山水的畫的繼承。一個多月后,大英博物館選定了后一幅,并于1990年9月在其“館藏歷代中國畫選展”中展出,本次展品中,除去古代作品,僅有張大千、傅抱石和我這幅山水長卷是近現代作品。很明顯,大英博物館眼里,這是中國傳統繪畫的延伸。如果說,亞洲藝術博覽會的例子是我個人的觀點,那么,大英博物館的例子,則是西方人眼里中國畫的概念。
由此,我悟出了一個道理:中國繪畫必須也必然會向前發(fā)展,但所謂“創(chuàng)新”,必須有兩條前提,一是不削弱原有的民族特征,否則混同于“統貨”,沒有藝術獨創(chuàng)的價值;二是不降低本民族藝術已經達到的高度。比如原有的高度是十層,你的創(chuàng)新必須高于十層,哪怕在十層上加一塊磚也是發(fā)展。而另起爐灶哪怕畢一生之力蓋九層也算不上創(chuàng)新。
總想起沒有霧霾的日子 2014年 1230x924mm
可見,要發(fā)展民族藝術必須先了解和繼承遺產,而失去了民族特征,在世界上也就沒了自己的位置。
朱修立
1938年出生于上海。1961年畢業(yè)于南京藝術學院并留校任教,早年曾參與和見證南京新金陵畫派的創(chuàng)立和發(fā)展,后調入安徽省書畫院專職創(chuàng)作。1987年被評為國家一級美術師并享受國家特殊津貼。
編輯:楊嵐
關鍵詞:博物館 作品 中國畫 朱修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