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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博年度重磅書畫大展即將啟幕
展覽時間-2018年10月27日—11月25日
展覽地點-浙江省博物館武林館區(qū)三樓書畫廳
竹之為物,其性不同于眾木,不因寒暑而榮謝,不以四時而變化,風(fēng)雨不懼,颯颯幽幽,勁不輸于青松,曲可比于細柳,故寓君子于竹。
國人與竹的心靈交契,可上溯《詩》《禮》。自東晉王徽之說“何可一日無此君”后,“君”便成了竹的別稱。后世百代,竹都以君子的形象存寓在人們的心中。古代文士愛竹、詠竹、寫竹,將一切美好的品德與理想的人格都賦予竹。自唐人“君子比德于竹”,到宋人“其身與竹化”,視竹為與自身心靈相通的君子,人與竹的精神聯(lián)系已達到“物我無間”的境地。
墨竹,又稱“墨君”,起于唐而源流未審。北宋文同(字與可)、蘇軾開文人寫意墨竹之先河,其寫竹不止于狀貌,非圖其外美,而以純素之心體竹高潔之性。
后世畫家,凡寫墨竹,無不受到文同與蘇軾的影響,無不對其推崇備至。金代王庭筠,元代李衎、高克恭、趙孟頫、吳鎮(zhèn)、顧安、柯九思、倪瓚、王蒙等,明初王紱、夏昶,他們寫竹,備竹子之法度神采,又飽含君子之氣度品格,直承文蘇之正脈。之后,陳芹、姚綬、文征明、陳淳、徐渭、朱耷、石濤、金農(nóng)、鄭燮等秉承文蘇之風(fēng)骨,融自己之心意,不同與可,卻能“高呼與可”,為文人墨竹注入了新鮮的血液?!澳币惨虼顺休d了更多的意象和更高的情志。傳承是藝術(shù)得以延續(xù)的根本,但是它更感人的一面乃是其絕世而獨立的精神,是其郁郁勃發(fā)、生生不息的生命狀態(tài)。
今恰逢文同誕生一千周年,本館舉辦“千載清風(fēng)——古代墨竹名跡展”,聚文同之后元明清三代墨竹名跡38件(組)于一堂。此展一為紀(jì)念文同這位墨竹大家,二為體悟竹君之性情,三為追仰古賢之品格,四為觀照自身之心靈。
感謝故宮博物院、上海博物館、遼寧省博物館、天津博物院、廣東省博物館的大力支持!
文同其人
文同,字與可,號笑笑先生。西漢太守文翁之后,人稱“石室先生” [ 文同祖先乃西漢文翁,文翁在蜀郡做太守時,創(chuàng)郡學(xué),名“石室”。],又稱“文湖州” [ 文同最后的官職是湖州知州,不過他沒有到任,在途中過世。]。
宋 文同 墨竹圖軸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(本次展出復(fù)制品)
宋真宗天禧二年(1018)生于梓州永泰縣(今四川鹽亭永泰),神宗元豐二年(1079)以疾卒于赴任途中。哲宗元佑九年(1094)歸葬于永泰故里。
比德于竹
古代文士詠物嘆物必寄之以性靈,托之以高志,發(fā)之以情采。自然之物終有凋零,而吟詠之物歷久而彌新。千百年來,竹都以君子的形象存寓在人們的心中,人們對竹的贊頌,從未止息。
竹被比作君子,自《詩經(jīng)》始,“綠竹猗猗”等修竹之美的言辭被用來盛贊衛(wèi)武公的君子之美。后東晉王子猷對竹嘯詠,指竹道:“何可一日無此君耶!”從此,“君”成為了竹的別稱。竹作為君子,被賦予君子的美德。魏晉時期,士人景仰的主要是竹姿態(tài)之天然、氣質(zhì)之超然。唐代提出“君子比德于竹”,竹被賦予幾乎所有傳統(tǒng)士人的美德。白居易談竹四德:本固、性直、心空、節(jié)貞,比起前代的瀟灑更多了一份濟世的擔(dān)當(dāng)。北宋文同“朝與竹乎為游,暮與竹乎為朋,飲食乎竹間,偃息乎竹陰,觀竹之變也多矣。”他與竹為友,日日俯仰林中之煙云,呼吸吐納間,竹的操挺之姿、虛懷之德都潛化進他的心里。自然與人心相契,竹與文同“物我無間”。此時,竹與君子的關(guān)系比唐人“比德于竹”又更近了一步。
文同是文人墨竹的先行者,他將墨竹比作墨君,以“墨君堂”名其室。他與蘇軾所提倡“寓意于物”等寫意精神,對后世畫家產(chǎn)生了深遠的影響。
宋拓【西樓蘇帖】(選頁)
紙本墨拓 縱29.5厘米,橫21.4厘米
天津博物館藏
與可畫竹贊
凈因院文與可畫墨竹枯木記
文與可字說
祭文與可文
正脈相承
文同曾批評畫壇的不良之風(fēng):“近世所習(xí)淺陋,寂然不聞其人,此亡它,蓋茍于利而不自取重,其所為之,技爾?!蔽耐嬆癫粌H僅為描摹竹子的樣貌,而是“寓其神情于物象之中”,將竹的瀟灑之姿、檀奕之秀融于心間,發(fā)至筆端。其筆下墨竹實質(zhì)上是士大夫的人格化身。
同時,蘇軾提出“無常形而有常理”,認(rèn)為有常形的宮室器用,不可失形;而無常形的山石竹木水波煙云,不可失理。生命的狀態(tài)變幻萬千,只有在變化中體會到它不變的“常理”,不拘泥于外在的“常形”,把握住物象內(nèi)在的生機、幻變的規(guī)律,才能在創(chuàng)作中得到極大的自由。
文蘇之后,金王庭筠父子出。至元代,文人畫大興,墨竹在繪畫門類占有顯著的地位,名家輩出,如李衎、高克恭、趙孟頫、吳鎮(zhèn)、顧安、柯九思、倪瓚、王蒙等。元以后直接承襲文蘇繪畫脈系的還有明初的王紱和夏昶。其中,王庭筠“時拈禿筆作幽竹枯槎”,李衎撰《竹譜詳錄》,趙孟頫提出“寫竹還與八法通”、“作畫貴有古意”等理論主張,吳鎮(zhèn)力學(xué)文同三十秋,柯九思心摹手追,倪瓚云“余之竹聊以寫胸中之氣耳”、“逸筆草草,不求形似”等,他們用自己的方式,從各個方面延續(xù)和豐富了文同與蘇軾的藝術(shù)思想。
元 李衎【雙鉤竹圖軸】
絹本設(shè)色 縱163.5厘米 橫102.5厘米
故宮博物院藏
元 趙孟頫【蘭石圖軸】
絹本墨筆 縱44.6厘米 橫33.5厘米
上海博物館藏
元 顧安 【墨竹圖軸】
絹本墨筆 縱62.9厘米,橫28.5厘米
上海博物館藏
元 柯九思【清閟閣墨竹圖軸】
紙本墨筆 縱132.8厘米 橫58.5厘米
故宮博物院藏
元 倪瓚【琪樹秋風(fēng)圖軸】
紙本墨筆 縱62厘米 橫43.3厘米
上海博物館藏
明 王紱【喬柯竹石圖軸】
紙本墨筆 縱54.7厘米 橫27.3厘米
故宮博物院藏
明 夏昶【戞玉秋聲圖軸】
紙本墨筆 縱151厘米 橫63.7厘米
上海博物館藏
高呼與可
文、蘇墨竹一脈,至明代王紱、夏昶之后,陳芹、姚綬、文徵明等人,以形寫神,追求適意舒和、端雅淵靜之意,正所謂君子之氣,勁而不怒,逸而不散。同時又能兼?zhèn)渲裰ǘ壬癫?,是文蘇一脈正統(tǒng)的傳承者。傳承是藝術(shù)得以延續(xù)的根本,但是它更感人的一面乃是其絕世而獨立的精神,是其郁郁勃發(fā)、生生不息的生命狀態(tài)。明代的陳淳、徐渭,清代的朱耷、石濤、金農(nóng)、鄭燮,他們脫宋元墨竹之形貌,每每放浪形骸,不求形似,筆墨跌宕而攝人心魂。這些縱逸之筆,是畫家心靈乃至生命的物化,雖然與文同的墨竹在表現(xiàn)上拉開了很多距離,但在本質(zhì)上,是在文蘇一脈所提倡直抒胸意的思想影響下而演變的一種藝術(shù)形態(tài),是對“不求形似”、“寓人于竹”、“畫以適吾意”等觀念的認(rèn)同與發(fā)展。其思想實質(zhì)與文蘇一脈無異。
明清文人的墨竹秉承文蘇之風(fēng)骨,融自己之心意,不同與可,卻能“高呼與可”?!澳币惨虼顺休d了更多的意象和更高的情志。
明 陳淳 【蘭竹石圖軸】
紙本墨筆 縱102.6厘米 橫34厘米
廣東省博物館藏
明 徐渭【竹石圖軸】
紙本墨筆 縱122厘米 橫38厘米
廣東省博物館藏
明 朱鷺【竹石圖軸】
綾本墨筆 縱147.9厘米 橫49.6厘米
浙江省博物館藏
明 歸莊【墨竹詩翰卷】
紙本墨筆 縱27.9厘米 橫678.2厘米
浙江省博物館藏
清 朱耷【芭蕉竹石圖軸】
紙本墨筆 縱221厘米 橫83厘米
故宮博物院藏
清 金農(nóng)【墨竹圖軸】
紙本墨筆 縱112厘米 橫30.6厘米
上海博物館藏
展品目錄
編輯:楊嵐
關(guān)鍵詞:墨竹 博物館 縱 圖軸